陈朝平平无奇三个字,惊起刘明一身冷汗。
他结结巴巴,“那……那,那如果真出事了怎么办。”
“撑破大天是自、杀,能出什么大不了的事。”陈朝又懒又不耐,“没自杀就继续,离我给你的期限可没几天了。”
虽然陈朝说过她舍不得这份工作。
刘明总感觉沈月舒不会来上班了。
他小心试探,“如果她真不来了怎么办。”
陈朝不屑,“她舍不得的东西,可不止工作。”
“但……”
一个字刚吐出去,对面传来嘟嘟声。
陈朝已经挂了。
……
沈月舒昏昏沉沉睡了一天一夜。
陷在梦魇里迟迟醒不过来。
隐约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。
她大汗淋漓地睁开眼。
一时间分不清梦境和现实。
呆呆看从天而降的陈朝。
“做噩梦了?”
沈月舒轻轻点头,“是。”
她低声慢慢的说:“我做噩梦了。”
“我在。”
陈朝坐在床边木凳那。
单膝翘起,背靠椅背。
五指交握。
眉头微颦,清贵疏离,还有点说不出的冷漠。
但温柔的声音。
加上他对待沈月舒一直极有分寸感。
此刻的沈月舒感觉,只是言语不够。
她坐起身,扑到他怀里。
脸死死埋进他胸口不足一秒。
呜咽一声哭了出来。
本就因屋内陈腐味道始终蹙着眉的陈朝,眉心痕迹悄无声息加深了。
他厌恶一切贫瘠和脏污。
沈月舒身上洗到发灰的睡衣。
泪水以及汗渍。
他通通难以忍受。
虚虚扶了不过两秒。
陈朝说:“我给你经理打个电话。”
沈月舒的眼泪不得不停下来。
“别。”
“为什么?”
沈月舒从他怀里出来,慌张擦掉眼泪,“我……我不是因为工作的事,就只是……就只是心情不好。”
“那为什么不去上班呢?”
陈朝不着痕迹的将她朝床榻推了推。
“我和经理打听过你,入职快三个月,主动休息的天数还没我给你请的假多,月舒……”
陈朝说:“你努力又勤奋,值得所有美好的形容词。如果不是工作上遇到问题,我实在想不通,你为什么会在快要转正的这个时候,突然把手机关机,旷工闷在家里。”
“告诉我,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沈月舒眼泪再次下落,“我其实……没有你想象中这么好……”
陈朝打断,“有。”
“如果你没那么好,我怎么会这么……”他轻笑了一声,深情款款,“这么迷恋你呢?”
陈朝开始说起俩人第一次相遇。
在餐馆里。
她站在人后。
白净软糯。
像盛开在淤泥中洁白不染的荷花。
该被最郑重的保护。
他待她小心又仔细。
给予最大的尊重。
就连出差在外,对她想念又不放心。
为防僭越。
短信不敢发,电话不敢打。
实在压抑不住。
打给经理,侧面询问她境况。
“你根本没办法想象当我知道你旷工,我有多着急。连正事都顾不上,连夜开车回来,找人开你家门锁,只为了确认你……”
陈朝停顿两秒,深情依旧,“平安。”
“月舒。”陈朝勾起她下巴,“告诉我,到底出什么事了。”
沈月舒嘴巴蠕动许久,“我总感觉你在……”骗我……
余下两个字太轻。
陈朝没听见。
皱眉想追问时。
沈月舒挣开他的手,退到床角,“什么事都没有。”
她低低的说:“我很好。”
陈朝温声,“如果真的好,就证明给我看。”
“怎么证明?”
“回去上班。”
克制不住的。
沈月舒轻轻哆嗦了起来。
陈朝像看不见,一边嫌恶打量面前这多出个两平米不到卫生间,简陋、破旧、潮湿的单间。
一边温声细语的继续,“帮我筹办宴会。”
他说:“在宴会上,做我的女伴。”